Dom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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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兴就写,什么都写。

关于我喜欢上自己后娘这件事(1)

*前方预警,小妈文学,有刺激场面

*照常,请移步wb:D的废料聚集地,afd:Dom◆


大兴贵女何其多,但问遍京城所有人,第一贵女为何人,怕只能得出一个答案。


苏家有女苏拾忆,皇上亲封的康乐郡主,今年年芳二十一,文能博古今,武能斗乾坤,大气爽朗,与以往女子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大家闺秀模样截然不同。


身为大将军之孙,定安侯之女,当今圣上的亲侄女,身份尊贵,及笄那年一身红衣驾马驰骋在猎场之上,风姿绰约撞进在场所有人心里。


说起那日,见过的人只愣愣半响,摇头道出一句,昔人游遍天下景,一日看尽长安花。


但林寄文未曾见过,毕竟他身为大兴第一纨绔,那年不过才十一岁,对秋猎无甚兴趣,小小年纪就已偷溜出去摸些小玩意儿来玩儿。


大了之后每逢说起康乐郡主,倒是听别人数次谈起,听到耳朵起茧,说到最后,谈话之人总会用惋惜的眼神看向他,然后叹气摇头离去。


他冷哼一声,对这种行为见怪不怪,毕竟那般人物,直至二十一都未曾婚嫁,只勤加练武,为不公之事上奏请愿,更在大兴六年,亲请圣旨,带兵平定内乱,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可能会成为名流青史的女子时,她嫁了林寄文的,父亲,那个已过四十的当朝左相。


更成了他的二娘。


更遑论,她嫁过来时,左相早已病入膏肓多日,已处弥留之际。


新嫁娘的轿子才刚入府,左相就咽下最后一口气,满府鲜红才挂上就被素白覆盖,她扯下盖头,向主卧飞奔而去。


也是那时,林寄文第一次看见那位大兴第一贵女,她跪在灵堂,一身缟素,低头默默烧着纸钱,她没哭,却比周围震天哭喊更显悲恸。


俗话说,要想俏,一身孝。


林寄文跪在她身边,数次都不经意地瞄向她。


他其实内心并未那般悲痛,他的父亲为官二十余载,历经两朝,昔日满门荣耀,与发妻伉俪情深。


但左相夫人红颜薄命,诞下他后就撒手人寰,左相一生未再娶,但身体每况愈下,左相府仿佛从那时起也一同衰败。


他一介纨绔,撑不起这偌大的左相府。


所有人都冷眼旁观,等着踩左相府一脚,却等到了康乐郡主入府。


她带着满身荣华,站在左相府前,仿佛在告诉世人,有她在,左相府便不会倒下。


林寄文瞧着朝中重臣挨个来祭奠,他抹着眼泪礼节周全地迎接众人,仿佛已经不记得之前这些人明里暗里的嘲讽。


亦装作不在意,群臣只象征性地招呼过他,就忙于与他身边的康乐郡主攀谈。


一口一个康乐郡主,左相夫人的身份被他们默契略过,通通不提。


倒是苏拾忆,淡然一笑:“众位称我为康乐郡主,还烦请莫忘了如今我亦是左相府的夫人。”


众人暗自交换眼神,口中连连应是。


林寄文偷偷瞄着,心里只嘀咕,没想到自家老爹那么多年魅力不减,竟还能惹上这般女子在他逝后还是如此深情。


左相的丧事在康乐郡主的操办下顺顺利利,皇帝携大皇子和二皇子亲临,感念其劳苦功高,当即决定让其子,林寄文承其爵位,感其孝心,为宣义侯,划益州为封地,左相府不变,依旧留给左相家人,以慰左相之灵。


亦不变康乐郡主的封号,加封其正一品诰命夫人。


林寄文活那么大,被骂的事不少,倒是第一次被皇上亲赏,云里雾里地跟着苏拾忆长拜下身,感谢皇恩。


那人哪怕跪着,也是挺直腰板,听见如此殊荣亦是不卑不亢,只淡然受下。


林寄文的心突然就定了,他所谓的二娘从这一天起,正式入主左相府,成了当家主母。


左相府人丁单薄,左相早年失怙,母亲也已缠绵病榻多年,连丧事都未曾出面,中年丧妻,又未曾有其他妾室,自己还未到知命之年就早早离去。


偌大一个左相府,能当家做主的竟只剩苏拾忆和林寄文两人。


但新上任的宣义侯觉得,严格来说,应只有一人才对。


丧事刚过没几日,苏拾忆先带着他去拜见老夫人,仔细询问用药几何,伺候人几许,身边安排是否妥当,一切处理好后又风风火火找来管家,查看府中账簿,问询府内诸多事宜,完事后又带着他不歇气地招来下人,一番规训,仔细敲打。


一天下来,素来只思玩乐的宣义侯已经累成了哈巴狗,拖着脚步跟在依旧精力无限的苏拾忆身后,实在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偏厅的椅子上。


“康,康乐郡主,咱停一下吧,实在走不动了。”伸出细弱的胳膊苦苦哀求。


苏拾忆放下管家呈上来的仓库存放事物清单,只轻轻瞥了一眼歪倒在椅子上的宣义侯,他就不自觉的坐正。


她重拿起名单,终还是坐下。


“宣义侯受教于哪位夫子?可曾习武?君子六艺可通?”


林寄文本就在恼怒于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的眼色给唬住,这会儿听见问话,更是面上一凛,颇为不屑。


“本侯爷受教于天地,不通武学,倒是六艺嘛,”苏拾忆看向他,他挑衅一笑,“吃喝赌嫖,本侯爷通这四艺。”


苏拾忆也不气,点点头,用笔记录着些什么,口中还是不急不缓地道:“宣义侯已满十七,此时学武是晚了些,但好在也不求精。”


“不……”林寄文觉出不对,话还没出口就被截断。


苏拾忆当没听见,手上继续写着:“以后每日你卯时起身,练武两个时辰,用过早膳后夫子会来教你,学习四书五经,君子六艺,晚膳前我会检查。”


笔尖一勾,墨已全干。


宣义侯拍桌而起,很是愤怒:“哈?你谁啊你?我凭什么听你的?侯爷我就不干你又能奈我何!”


康乐郡主动也未动,只冷冷看他一眼,整顿衣物,起身面向他:“凭你是左相之子,皇上亲封的宣义侯,凭你才是这个左相府未来的主人。”


蓦然愣住,父亲去世他未曾有太大悲痛,只在此时,在这个唯一替他撑起左相府的女人,站在他面前未曾怒骂,却如当头棒喝,让他猛然清醒,在此刻觉出满心悲凉。


他突然意识到,曾经护着他的大树已经枯萎了,只剩长成一颗歪树苗的他在朝堂风雨中摇曳。


“还有,”康乐郡主拾起桌上清单,“不合格不许吃饭。”


不管身后那人反应过来如何暴跳如雷,只管把事情安排下去,走回自己的房间。


今日她已经累了,到时间沐浴休息。


第二日卯时刚到,林寄文身边的侍女莲花就已经来叫他,无论他如何撒泼打滚,甚至使出以往无往不利的绝招——撒娇哀求,也没有用。


最终只能撑着扭到的腰骂骂咧咧地起身。


不知那女人是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药,不过一天!才一天!就全成了她命令的忠实执行者,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左相府姓苏呢!


好不容易穿戴整齐,连以往时兴的各种发饰都不让他束,捆根发带就把他拉出门。


他努力睁开眼,门外的人倒是意外。


苏拾忆许是已经练了一会儿了,一把长枪舞得虎虎生威,回身一扫,直接劈开了一个人型木桩。


林寄文下意识往后一缩,只觉得后牙槽都在疼。


他原以为世人说这女人武功卓群不过是谦词,今日一见才觉出,世人所说过于含蓄,自己若是挨上那么一下,怕是要死上三回。


看苏拾忆眼神扫过来,急忙松开捂着腰的手,站直挺胸。


“先去扎个马步。”手腕一旋,长枪落地,只这么简单吩咐一句。


林寄文赶忙小跑过去,站在中央扎了个歪歪斜斜的马步。


苏拾忆一脚踢在他腿弯处,他一时不察,往前一扑跪倒在地,怒骂就在口边,又看见被她拿在手上的长枪,忍了回去,默默起身重新扎好。


一枪又打在他背部,让他直接摔个狗啃泥,他再忍,又重新扎好。


手搭肩上微微一用力,他就直接跪下。


几次三番都是如此,不过一炷香时间身上就全是泥印子。


再被打到地上,干脆坐地上不起来了。


长枪一跺地,冷声喝道:“起来。”


林寄文只当没听见,甚至直接躺下,大有你奈我何的意思。


苏拾忆冷笑一声,直接大声吩咐道:“来人!”又看了眼赖在地上的宣义侯一眼,“宣义侯目无尊长,请家法!”


林寄文一骨碌就从地上爬起来,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地望着冷然肃立的苏拾忆,大声质问掩饰自己不自觉的发虚:“你凭什么罚我!”


“臭小子,凭我是你娘!”


才十七岁的宣义侯简直惊呆了,一时怔愣才想起还有这茬儿。


“你只大我四岁,算什么狗屁娘!”


嘴里叫嚣着,脚上却在后移。


苏拾忆一把抓住准备逃跑的他,语气森森:“我是你爹的正妻,哪怕小你四岁,也是你娘!”


下人已经搬来家法特用的长凳,举着板子备在一旁。


林寄文一看这阵仗腿先软了一半,他爹忙于朝政,无心管教他,府里没有其他长辈,他从小无法无天惯了,从未受过这劳什子的家法。


当下就开始哭天喊地,脾气里无法无天的劲儿一下就壮怂人胆,开口就骂:“苏拾忆!我告诉你!我爹宠我一辈子,都没打过我,他要是泉下有知,看到你这么对我,你心能安吗!”


苏拾忆手劲儿大得跟铁钳似的,听见这话冷笑一声,直接把人按上长凳:“你爹要是看见你如今是这副模样,怕是要气活过来!”


命人抓住宣义侯的四肢,自己径直接过板子。


林寄文一看她把板子拿到手上,眼前一黑,急忙又换个路数,眼睛一眨,就泛出泪来,哭天抢天地喊:“皇上啊!皇上啊!您看看您这亲封的康乐郡主,她,她残暴无度,她要打死臣啊!”


苏拾忆蹲下身拍拍宣义侯那张秀气的脸,面上平白带上一股流氓的痞气。


“你喊吧,今天你就是把你爹喊来也没用!”


屈指敲敲板子,确定厚度,不再管他的胡言乱语,举起就准备落下。


林寄文哭喊得更凶,左右疯狂挣扎,但他那小身板哪儿比得上长年做粗活的下人,只像俎上鱼肉,喊了半响才注意到苏拾忆还没落下。


努力扭身去看她,对上眼时动作一顿,只看见她满眼的怀念,目无焦点,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。


那时的苏拾忆轻声说了句他当时没听懂的话,她说:“你眉眼与他有九分相似,品性却与他差之甚远,可惜。”


最后两字落得极轻,像是只说给自己,但他还是听到了。


内心闪过一丝难堪,在细想之前,板子已经落下,砸到他的屁股上,远比他想象的疼得多,这下没空再想其他,只顾着哭天喊地,左右腾挪。


那日宣义侯的嚎叫响彻整个左相府,全府的人在之后三年中,都能时常听见这种惨叫,从惊讶不忍,到麻木淡定,说起来全是宣义侯的血泪史。


据说后来户部侍郎家的二公子也很是贪玩,户部侍郎就找上已经名满京城的宣义侯询问教导之法。


宣义侯拍着他的肩膀,面露不忍,似有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叹息。


留下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就背着手悠悠晃晃地离去。


他说:“别给他找后娘。”


甭管他这三年过得有多苦,苏拾忆看他一套剑法行云流水,晚间功课说不上博古通今,说一句博学多才总不为过。


再看他驾马骑射,一连十箭都在靶上,骄傲地挺起胸膛停在她面前,心里多少有些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。


翻身下马,顺着马鬃,看似不经意地问:“郡主看我今日如何?”


小孩还没及冠,总归要给点甜头。


苏拾忆很是坦然,大方赞扬:“不错,今日算是合格了。”


那人明明高兴,又非得作出一副“本应如此”的模样,牵着自己的爱马回马厩,隔老远康乐郡主都能听见他的惊天欢呼。


摇摇头,在手上的记录册上,性情这一栏画了个叉,想了想,又在叉上补了个圆。


心里盘算着天性如此是好事,但朝堂上藏不住情绪可不行,还是想办法多练练。


宣义侯今晚高兴,连饭都多干了两碗,莲花在一旁看他如此欢喜,心里也为自家主子高兴。


看着眉眼逐渐长开的宣义侯,更是笑着说道:“侯爷近日似乎长高了点儿,眉眼间瞧着也愈加像老爷了,康乐郡主看见一定很高兴。”


他夹菜的手顿时停在原地。


莲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,急忙跪地告罪,口中连连请罚。


林寄文让人起身,却把碗筷搁置,突然觉得这饭菜索然无味。


是他心术不正,对自己的二娘,自己老爹明媒正娶的妻子,起了不该有的心思。


他让府里众人不准唤她夫人,她无所谓;他明明已经能自己练武,却还是每每拉她喂招,她亦无所谓。


她在这左相府中仿佛什么都不在乎,什么都觉得无所谓,只除了一件事。


那是一年夏天,雷雨多发,一晚他起夜路过书房,看见里面还点着灯,就走过去瞧瞧,一眼就看见苏拾忆拿着左相的画像,立在原地呆了许久。


他没忍住推门进去,假装没看见她:“谁啊?大半夜的不睡觉,在书房干嘛?”


苏拾忆被惊醒,看他一眼慢慢卷起手中画像,把画像安全放回原处,才重看向他:“那么晚还不睡,明日小考你可有把握?”


林寄文最烦她张口闭口就是关心他学业,听见这话赶忙岔开话题:“我都没注意,这书房还有爹的画像呢!”


听闻他爹的名字,苏拾忆果然被吸引注意,停顿一会儿,难得同他谈起那位逝去已久的左相:“这是我帮他画的,画的不好,没想到他还一直收着。”


这倒出人意料,那画少说有些年头了,林寄文算算时间,那他爹岂不是早就和康乐郡主勾搭上了?那时康乐郡主还是个半大孩子吧?


东瞧瞧西看看,林寄文谨慎地试探一句:“郡主……和我爹早就认识?”


“认识,很早就认识了。”苏拾忆倒是答得很爽快。


林寄文忍不住胡思乱想,想他们到底是像话本里写的那般男才女貌,一见钟情,还是戏文里那般郎有情妾有意,但家族阻挠,最终只能偏安一隅,各自安好。


四处乱看时偶然就看见康乐郡主在烛光下的半张脸,神色淡淡,但眼梢似是带着一缕怀念,在晃荡的雨夜烛光下,像是使人安定的神女,又似是诱人入局的恶魔。


被吸引般,林寄文忍不住问出了那句最后悔的话:“郡主年轻,可曾想过,另择良配?”


啪的一声,混在雨夜里,恍如一声惊天霹雷。


林寄文头偏向一边,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

脸上顿顿的疼痛慢慢扩散开来,他才隐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。


那是苏拾忆第一次打他脸,也是唯一一次。


“在你能真正独当一面前,有我在一日,这左相府才能安宁一日,无论是你,还是这府,我誓必护你们一生周全。”


走向门口,门外雨声闯进来,她声音缥缈,但话却刻在林寄文心里。


“以后莫再说这话。”


门被关上,林寄文揉揉自己的脸,忍不住低声发笑,自己的爹真是好命,有娘的情深厚谊,又得她的一片痴心。


自己之所以得她关心,到底是因为他是左相之子,还是因为他是林寄文呢?


摸摸自己愈加像左相的相貌,心里已有答案。


他或许,从来都是个替代品,一个伪劣的替代品。


就像两人初相识时,苏拾忆所说的那样,到底是只有九分眉眼相似,品性却差之甚远。


他何其卑劣,为这般本该翱于天际的女子困于府中而暗自窃喜,竟妄图以这同住一处的优势更近她分毫。


他有时甚至觉得,替代品也无所谓,只要,她还能一直看着他。


这样就好,这样就好。


窗外似乎又下雨了,他蓦然回神,发现桌上饭菜早已撤下,屋中只有他独身一人。


三日后及冠,不知这雨是否会再下,又转念想到及冠礼上必定是她给他加冠,思及至此,心中烦闷,干脆出门走走。


沿着走廊漫无目的的行走,房檐边的雨珠成串落下,细嗅似能闻见清甜香味,打眼一瞧,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苏拾忆的房门口。


门扉虚掩,从里面隐隐约约透出桂花糕的味道,苏拾忆虽一身本事,但却天性喜甜。


奇怪她那么晚还在吃什么桂花糕,轻轻推门进去,眼前一幕颠覆了他的世界。


(这省一段,去wb看)


苏拾忆瞳孔霎时放大,伸手直接拿过那东西,扔进盒子里,拎着他的后脖颈,把人提溜到门外,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。


站在屋里扶着门,直接了当地告诉他:“行冠礼之前不准碰,若被我发现,我一定打断你的腿。”


严肃警告完就打算迅速关上房门,林寄文眼疾手快地扒住门框,阻拦它的去势,有些急切,又有些羞涩地问:“那,行冠礼之后呢?”


苏拾忆皱眉盯着他,发现小孩果然长大了,现在已经敢和她对峙,公然找漏洞和她叫板。


心思陡转数次,看见那人眼里快燃起来的执着,终是叹口气,向前一步,拉下这人的头,在额头印下轻轻一吻。


“到时我再慢慢教你。”


关上门,门里门外的两人都没走开,一门之隔背靠背。


苏拾忆摸着自己略快的心跳,低头看着自己散乱的衣袍,不想承认自己刚才被那样一个小动作就撩动了心弦,到底,是养了三年的孩子。


林寄文揉乱一头长发,捂住脸庞抬头仰望屋檐的水滴,无声呐喊,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真实,毕竟,还是有三年的情分在,他还有一张似左相的脸加持。


心里低落,放下手臂,还是安慰自己,没关系,这也是自己独一无二的优势嘛!


若不是这张脸,若不是这张脸……


他抚上自己的脸颊,心情像被搅浑的河水,再不负最初的清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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